《论语·述而》原文

7.1.[原文]

子曰:“述而不作①,信而好古②,窃比于我老彭③。”

[原文通释]

孔子说:“传述却不创作,如实地推崇古代文化,我私下把自己比做老彭。

[注释]

①述而不作:传述已有的文化典籍却不创作新的东西。述,传述,阐述。作,创造,创作。

②信而好古:信,真实,如实。而,顺承连词,相当于“地”。好,崇尚,推崇。

③窃比于我老彭:我私下把自己比做老彭。窃,第一人称谦词,私下,私自。我老彭,指彭祖,传说彭祖姓篯(Jiān),名铿(Kēng),是颛顼(Zhuānxū)之孙陆终氏后裔,封于彭城,仕虞夏商三代,至殷王时已七百六十七岁,一说长寿达八百岁。据《神仙传》《列仙传》《庄子》所载,彭祖是有名的贤大夫,从小爱恬静养生,观览古书,好述古事。“老彭”前加“我”表示对老彭的尊敬与亲切,犹如说“我的老彭”。

[解读与点评]

孔子之所以述而不作,是因为笃信古代文化。在孔子看来,古代文化已经足备了,“述”就可以了。孔子实际上确实是一个学者,他辑《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的确都是编辑整理古代文化典籍,然而他的“述”也是一项复杂的劳动,“集群圣之大成而折衷之,其事虽述,其功则倍于作矣。”(《四书集注》)文化传承,历史沿革,孔子的“述”是继承和发展,孔子学说正是集前人思想智慧之大成,是对历史发展的经验的总结。其实,绝对的述而不作是不可能的,编辑整理工作势必带有编辑整理者的思想倾向,展示编辑整理者的水平。相反,到是我们今天有不少“作而不述”的人,或“作”些令人不知所云的东西,或东拼西凑,把别人的拿来当作自己的,欺世盗名。对待古代文化典籍,应该取“信”的态度,不能曲解。

有人把“老彭”解释成“老子和彭祖”。“彭祖”是孔子以前的人,“老子”是孔子时代的人,孔子之时,“老子”还未闻达,且老子有《道德经》,已经是“作”了,孔子何以还在“述而不作”方面与“老子”相比?再说,如果即使“老”指“老子”,这里也应该用“窃比于彭老”,老子晚于彭祖,即使按声调先后并称,也应该是“彭老”。把“老彭”解释成“老子和彭祖”是很荒谬的。

成语“述而不作”和“信而好古”出自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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