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张三丰为什么没去

光明顶上,张老道百招打败乔峰,一代宗师,果然厉害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光明左使杨逍,与青翼蝠王韦一笑,及五散人发生内讧。以至于被成昆所趁,俱都中了幻阴指,一身武功尽失,只余一个白眉鹰王与六大派抗衡。殷天正老当益壮,鹰爪功天下无双,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他先是用言语激住六大派,说是鹰王不死,圣火不灭。六大派以少林空智为首,他见殷天正神威凛凛,一身气势睥睨天下。竟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六大派,不禁为之心折,遂答应殷天正请求。

鹰王虽内力深厚,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连续激战六场。第七场与宋远桥隔空对决,终成强弩之末。崆峒派宗维侠见有机可乘,以一个石块,将殷天正击得鲜血长流。眼看他再无反手之力,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瘫软在地,明教已无高手。宗维侠振臂高呼:“大家伙一起上啊,将魔教贼子一举歼灭,灭了魔教百年圣火。”

宗维侠当先朝魔教众人冲去,其它五派蜂拥而上。武当五侠见明教大势已去,却也不忍见到殷天正等人,一代枭雄高手,惨遭屠戮,遂押在最后。眼看明教覆灭在即,忽有一条大汉从山顶跃下,人未至,声先到:“且慢。”声若蛟龙,直震云霄。六大派数百好手,无不身体轻颤,前扑之势戛然而止。

宗维侠一马当先,由于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住,差点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他急忙止住身子,抬头一瞧,眼前之人,三十来岁,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面带风霜之色。对方人高马大,眼神犀利,一股气势油然而生。宗维侠迫于一股无形压力,不自觉地噔噔噔后退三步,这才发现有失体面,强行稳住身体,冲来人喝到:“你是谁,敢挡住六大派去路,想要找死么?”

大汗先是看了宗维侠一眼,而后目光扫过六大派,眼神所到之处,尽皆无声。瞬时整个光明顶,变得落针可闻。大汗这才拱手对宗维侠说道:“在下乔峰。”而后冲六大派团团一礼,继续道:“乔某不远千里,一路赶来光明顶,想要调处六大派与魔教恩怨。因为据乔某所知,这中间颇有曲折之处,更有人要栽赃嫁祸。是以想请大家平息纷争,以免奸人毒计得逞。”

宗维侠眼睛一瞪,可与乔峰对视后,气势上已自弱了,说话也放软:“什么奸人嫁祸,难道魔教妖人,杀人越货,作恶多端,这也是假的吗?”直到此时,六大派中,才议论纷纷,相互打听,乔峰是谁?谁是乔峰?可六大派来的都是好手,无不见闻广博,但对于乔峰到底是谁,却无一人得知。

宗维侠听到身后噪杂,这才猛然醒悟,己方人多势众,这姓乔的也不知何许人也,虽说刚才这一吼,内力深湛。敢来调停六大派与魔教恩怨,也必定武功奇高。可说到底,对方也就一人,又有何惧?当下胆子一壮,冲乔峰喝到:“今日我六大派要灭了魔教,为天下万民除害。识相得就快快让开,如若不然,让你尝尝我七伤拳的厉害,小心连你一块宰了。”宗维侠始终扣住六大派,用来给自己壮胆。再给乔峰扣一个同天下作对的帽子,要在气势上拉回一分。

乔峰行事,向来理字当先。不过他也深知,武林中人,容易意气用事。若想讲理,须得先让对方用心倾听。若想对方用心倾听,唯有先以武力慑服。说到底,拳头大不代表有理,但能让对方听你讲道理。因此他人未到,先出言喝止,且以内力发声。震得各派好手耳骨嗡嗡作响,当下将六大派气焰压制住。此时听宗维侠开口闭口要灭了魔教,全然不容自己分说,再用眼睛扫过全场,乔峰心中已然明了,想要调处两方恩怨,终究难以善了,唯有手底下见真章。

宗维侠见乔峰扫过全场,沉默不语,似是怕了,追问道:“你到底让是不让?我的七伤拳,可认不得你是谁。”乔峰拱手道:“既然如此,乔某就来接阁下的高招。如果乔某不敌,任凭你处置。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宗维侠回到:“输了就是输了,还能怎地?”乔峰不理宗维侠,两步走到空智身前,冲空智拱手说道:“大师是有道高僧,又是六大派主事人。因此乔某不自量力,想要学一学那鹰王,跟大师定下约定,乔峰不死,魔教圣火不可灭。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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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有些为难,刚打到一个鹰王,又来一个乔峰。谁知将乔峰击败后,会不会再出来一个张三或李四?难不成六大派因一人之力,就要停滞不前么?可他毕竟是有道高僧,慈悲为怀,眼见乔峰身手不凡,功力高绝,若不应允,引得他大开杀戒,六大派怕是要尸横遍野。空智略一犹豫,便即答应:“好,就依施主所说。”

乔峰得空智同意,放下心来,回到宗维侠身前,说:“倘若阁下输了,还请率领门人,离开光明顶,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至于日后,你们要再找魔教算账,乔某绝不过问。”宗维侠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被殷天正震断四肢的唐文亮接过话茬,说:“崆峒派若是输了,也没面目留在光明顶,与魔教恩怨,也一笔勾销。”乔峰一声断喝:“好,来吧,请出招。”

宗维侠为乔峰气势所慑,竟迟迟不敢上前。乔峰气势凛然,说:“听闻七伤拳威力无比,少林神僧空见大师,也死于七伤拳之下。今日乔某能见识到贵派七伤拳的厉害,也是不虚此行。阁下放心出手便了,乔某让你三招。”宗维侠怒斥道:“胡说八道,空见大师被谢逊害死,江湖上人尽皆知。”不过这种事情,又无人亲见,哪里能说得清楚?宗维侠怕乔峰再说出什么话来,身后六大派目光,又齐刷刷盯着他。只好踏步上前,一拳打向乔峰胸口。

乔峰谨守承诺,坦然受之。宗维侠不禁后悔,他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原是试探,不想乔峰当真不言不动,受了他一拳。于是第二拳将力道增至八成,依旧打在乔峰胸口。第三拳连续出击,已是全力而为。第一拳劲力,乔峰暗自卸了,第二拳劲力入肉三分。乔峰已知七伤拳拳理,用的是钻劲。外表不伤,可破护体真气,专门损人经脉。第三拳乔峰不再以守为主,而是先守后攻。以内力将七伤拳拳劲,反震回去。

头两拳乔峰只守不攻,宗维侠这才放心以十成力道,打出第三拳。出击力道越大,反震力道也就越猛,宗维侠被摔出去十多丈。这还是乔峰手下留情,否则拳劲伤及自身,不死也要重伤。宗维侠只是有些气闷,真气运行不畅,其它再无大碍。当即爬了起来,吩咐门人抬着唐文亮,一言不发下山去了。唐文亮四肢俱断,一直不吭声,十分硬气,乔峰心中也是佩服。

崆峒派一走,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摇着折扇说:“朋友身手不凡,在下华山掌门鲜于通,想要讨教阁下高招。”鲜于通离乔峰足有五丈远,他说完就要迈步上前。岂料乔峰冲他伸出右臂,五指一张一合,一股劲力直扑鲜于通。鲜于通尚未反应过来,手中折扇已被夺走,甩向远处一棵大树。不等折扇落下,乔峰左手拍出一掌,掌力正中折扇。扇骨虽为精钢所铸,可扇面为纸糊。折扇当即四分五裂,同时从扇柄处,冒出一股烟雾。树叶枝条本来翠绿葱葱,可一碰到那股烟雾,便即枯萎凋落。原来扇中藏毒,且毒性异常猛烈。

鲜于通见乔峰,当真让了宗维侠三拳。不禁心想,对方既能让宗维侠三拳,那也必定会让我三拳。自己武功或许不及宗维侠,但自己的取胜之道,也不在武功,而是藏于扇柄的蛊毒。任你内力通天,只要粘上一点蛊毒,就会生不如死。谁知乔峰根本不给他机会,以擒龙功夺了他的折扇,再以劈空掌将折扇击毁。将扇柄内的蛊毒放了出来,树木粘之即枯,其阴险毒辣已无需多说。

做完这一切,乔峰才板起面孔,声色俱厉,说:“凭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也配跟我动手?简直是辱没了乔某。”乔峰没伤着鲜于通分毫,却当面拆穿他的阴谋诡计,而后言语极尽轻蔑,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下不仅鲜于通颜面无存,连带着华山派,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走动。

鲜于通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动手,却哪有胆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华山派走出一个高大老者,路过鲜于通身边时,用力将鲜于通拂过一边,这才高声说道:“师兄,这下咱们华山派的脸面,可算是丢光啦。我看只有咱们合力,将这姓乔的小子给杀了,才能挽回来。”一矮小老者,紧随高大老者身边,他面色铁青,不理会师弟,而是问乔峰:“阁下与我华山派,究竟有何怨仇,为何要如此折辱我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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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生平最恨狡诈小人,他知道鲜于通与胡青羊的事,这才出手惩戒。对于华山派,他并无成见。于是拱手道:“乔某刚才所为,只针对鲜于通,并不涉及华山派。至于华山派,可另行派人,重新与乔某斗过。”高老者问道:“依你所说,这是鲜于通的为人不好,与我们华山派没有半点干系了?”乔峰答道:“正是,鲜于通为人阴险毒辣,那只是他个人行为,于华山派颜面,却是丝毫无损。”

高老者转头对矮老者道:“师兄,他说不碍的,咱们回去吧,不用打了。”矮老者喝到:“闭嘴。”而后对乔峰道:“鲜于通再怎么不好,也是我华山派掌门,岂能说与华山派没有半点干系?他作奸犯科,自有华山派处置,还轮不到旁人多管闲事。”乔峰尚未回答,高老者已经问道:“师兄,依你的意思,这架非打不可?”矮老者阴沉着脸,说:“非打不可。”

高老者道:“可是,我们怕咱俩一起,也弄不过他。”矮老者呵斥道:“打不过也要打,你少说两句成不成?”高老者一向以师兄马首是瞻,闻言连连点头:“少说两句自然是成,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说完就闭嘴。”他转头对乔峰道:“姓乔的小子,你侮辱了我们掌门,师兄说就等于是侮辱了华山派,这架不打是不成的了。”

乔峰知道多说无益,拱手道:“请。”高老者说是只讲一句,却那里忍得住,三五句都有了,他又继续说道:“慢着,我看你武功太高,咱们师兄弟怕弄不过你。所以啊,我可要找帮手了。”矮老者听师弟还未出手,先自怯了,本想呵斥。可转念一想,师弟虽然平日胡搅蛮缠,前言不搭后语。可往往被他乱说一通,会有奇效,实是他心中有数,便未出口阻拦。

高老者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找的人,也是六大派里的。刚才你与空智大师约定,也没说不可以多人齐上。所以你可不能说,是我们占你便宜。”乔峰心里哑然无语,这高老者明明无理取闹,还要说一通歪理。不过乔峰嘴上却回到:“不错。”高老者冲乔峰点点头:“嗯,你这小子还不错。我们师兄弟是鲜于通师叔,有一套反两仪刀法。旁人原也没有资格,与我师兄弟联手。只有昆仑派铁琴夫妇,才有这个资格。他们昆仑派有一套正两仪剑法,与我们的反两仪刀法不谋而合。若是一同使将出来,神鬼难当。唉,太厉害,太厉害,我看你还是算了,快快下山去吧。”他边说边摇头道:“也不知铁琴夫妇,有没有胆子站出来。”他这摇头,像劝乔峰别试了,又像是肯定铁琴夫妇不敢出头。

乔峰露了两手神功,一是劈空掌,一是擒龙功。劈空掌掌力可及远数十丈,擒龙功更是能以气御物。当世之人,那见过此等神功?宋远桥与殷天正隔空对决,相距也不过三五丈,宋远桥一掌虚劈,殷天正便吃了一惊,以为对方练成了隔山打牛,掌力能及远数丈远。而隔山打牛的劲力,与劈空掌比起来,无论是力道,或及远距离,都差之甚远。因此乔峰两种神功一出,在场群豪,鸦雀无声。俱在心中暗想:看来魔教气数未尽,天降神人,今日六大派,怕是要尽皆铩羽而归了。

何太冲与班淑兰夫妇,根本没有出场打算,即便高老者出言相激,也是充耳不闻。不过乔峰却冲着昆仑派,拱手道:“乔某对昆仑剑法,早有耳闻,颇有独到之处。不知铁琴先生是哪位,就请下场赐教。”武林中人人讲究面子,乔峰当面邀斗,明知不敌,也要出场。武功有高有低,输赢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输了,反而不丢人。不敢出场,才是懦夫行为,定遭人耻笑。

何太冲被逼无奈,只得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当此关头,仍旧摆足掌门姿态。何太冲出战,班淑兰只得跟着。不过她的目光,却恶狠狠瞟向高老者,而后与何太冲一道,珊珊走上前。高老者对于班淑兰杀人般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取笑道:“何夫人,老夫练的是童子功,你勾我也没用。”矮老者喝到:“别瞎说。”班淑兰气不打一出来,斥责道:“姓高的,待这里事了,我再来领教崆峒派的反两仪刀法。”高老者这次甚为听话,果然不再多言。

何太冲走到场中,拱手对乔峰道:“阁下神功盖世,当世少有。只是为了大义,不得不与阁下过招。昆仑派何太冲夫妇,向阁下讨教。”其实何太冲已无需拿话先为自己开脱,乔峰露的两手神功,人人俱是见证,当真输了,也不会有人多言。乔峰对于华山二老,不甚了解,可对于昆仑剑法,也是早有所闻。当下不敢轻慢,一声爆喝:“废话少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华山二老与何太冲夫妇,各执刀剑,瞬间将乔峰围在中心。

乔峰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他知今日之事,唯有力挫六大派,才能做成这个和事佬。当下告罪一声,抢先出招,右手拳直击华山派高老者。他身形一动,背后风声疾劲,班淑兰挺剑刺到。乔峰中途变招,身形微侧,左肘撞击华山矮老者。矮老者不敢掠其锋芒,闪身避过。高老者怕师兄吃亏,提刀便砍,照准乔峰后脑。

光明顶上,张老道百招打败乔峰,一代宗师,果然厉害

乔峰不进反退,身子一错,向高老者怀中撞来,同时抬脚踢向何太冲。乔峰以一敌四,霎那间交手三十余招。他先用太祖长拳,后用少林拳法。开始攻多守少,五十招一过,已是守多攻少。乔峰临场反应,随机应变,天下无人能及。到了他这种境界,已无需拘泥一招一式。抬腿挥手间,自成武功。

原本无论内劲,或是拳脚功夫,乔峰俱都胜过四人多多。奈何两仪剑法与刀法,出自河洛图书。河洛图书博大精深,囊括天下万物。由此衍生出武功,宽广厚重又无穷尽。好似长江大河,奔腾不息。乔峰反应敏捷,乘瑕抵息,往往在攻到身边时,必有两人同时救护,使其徒劳无功。若是对方只得三人,乔峰自信三十招内,必能取胜。只是四人相互配合,每每关键时刻,总要逼的他回招自救。

时间一长,乔峰渐感吃力,身形放缓。原来四人起初配合,未能纯属。斗了百多招,大家心领神会,开始得心应手。这一配合无间,威力便显现出来。两仪剑法刀法,一正一反,自成气场,乔峰一拳击出,拳劲六分,竟被那股气场带偏三分,或左或右。气场一成,在四人包围圈内,乔峰武功,被削弱三成。他想发力跳出圈子,四人知他用意,刀剑齐施,已是不能。

乔峰越斗越惊,心想,后世之人,亦不可小觑。自己挟天地之威而来,本想以武力压服六大派,而后接受自己调处。现下只斗了三场,便即败北,岂不是贻笑大方?念及此处,忽的变招,避开何太冲一剑,再躲过矮老者一刀,而后双掌以十成力道,推出降龙十八掌。一招坑龙有悔,直扑华山高老者。

乔峰在电光火石间,已经计算清楚,想以拳脚取胜,已是不能。唯有以内力打破一个缺口,才能一举破了刀剑合并。他也不愿耗时太久,后面还有武当少林未出,须得留力。因此这一掌,全力而为,卷起满天沙石。高老者见状,大惊失色,高声叫道:“师兄,不好啦,这小子失心疯了,怎么专门打我?快点救我。”

四人心知肚明,乔峰欲要攻其一点,破去包围圈。当此情形,任何救援,已然不及。再以剑招,逼其自救,或能伤到对手,而高老者必定要伤在其掌下。何太冲剑至中途,只好收回,并疾速挥舞。四人心意相通,各自全力舞动兵器,使气场威力,陡然提升一倍。大家也都明白,撑不过乔峰这一击,必败无疑,各自不敢留力。

乔峰全力一掌,被气场削弱六成。仅有四成掌力,袭到高老者身前。掌力虽被削弱大半,却也非高老者能敌。高老者见四人合力,仍旧挡不住乔峰掌力,吓得往后疾退。他也顾不得什么输赢,只说了声:“师兄,我撑不住啦,要先退一步。”实则他一连退了七八步。

高老者一退,气场便告瓦解,乔峰行动如常。他左退一步,右退一步,再后退一步。每一步踏出,便击倒一人,顺带抢了他们兵器。刹那间被他夺了两剑一刀,而班淑兰、何太冲与华山矮老者,俱都被他掌力震出去数丈。这还是乔峰不欲伤人,否则他们不死,也将重伤。

乔峰双手一抖,将刀剑还给三人,说了声得罪。华山矮老者捡起兵器,不发一言,转身离去。何太冲依旧保持掌门风范,冲乔峰拱手道:“阁下神功盖世,我们输的不冤。”只此一句,便即与班淑兰离开。乔峰正要开口,峨眉掌门灭绝师太,走上前三步,对乔峰道:“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剿灭魔教妖人,势在必得。阁下身手不凡,我念你所学不易,快快下山去吧。否则老尼倚天剑下,也不在乎多出一条亡魂。”

乔峰败综维侠,戏鲜于通,破刀剑合并。在灭绝看来,都是那些人太过脓包。即便乔峰显露劈空掌与擒龙功绝技,她也认为只是障眼法,哗众取宠而已,并无真才实学。灭绝师太心高气傲,自认为峨眉剑法,独步天下,倚天剑又锋利无匹。天下间能胜过她的,也就那么一两位,却绝不是眼前之人。这也难怪她会这么想,流派之中,以灭绝师太灭杀明教最为心切。眼看六派已败其三,武当显然不愿出手,少林需得押后,灭绝这才挺身而出。

乔峰听说过灭绝,知其为人虽然正派,却也心狠手辣,心中对她殊无好感,一声冷笑,简而言之:“出手吧。”吧字出口,乔峰双掌一错,冲灭绝推出一掌。接着踏前一步,再推出一掌。而后继续迈出一步,又推出一掌。适才宋远桥与白眉鹰王过招,最多也就三五丈,两人拳力便打不到对方。现下乔峰距离灭绝足有二十丈,灭绝见乔峰凭空出掌,嗤笑一声:“又来故弄玄虚。”她展开峨眉剑法,刚想提气纵身冲向乔峰,忽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跟着一股大力撞到。而后那股劲力犹如浪涛,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

灭绝师太开始尚能抵御,第一个浪头扑过,她仅后退一步。紧接着第二个浪头,将她推出去两三丈。第三个浪头跟着撞来,灭绝直接被甩出去十数丈远。她跌倒在地下,狂喷鲜血,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乔峰大踏步而来,从灭绝手中拿起倚天剑,然后力惯手臂。劲力到处,倚天剑寸寸断裂。乔峰不看灭绝一眼,转身回到场中。原来乔峰用的是长江三叠浪,一掌快过一掌,一掌强过一掌。最后三掌叠加,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神鬼莫挡。慢说灭绝不识得此等神功,即便早有防范,也是枉然。乔峰恼恨灭绝杀人,有时不问情由,这才出手将倚天剑毁去。乔峰与人对敌,从不用兵器,他觉得徒呈兵器之利,算不得英雄好汉。

直至乔峰走回场中,灭绝才气息顺畅,指着乔峰只说了个你字,再次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峨眉弟子赶忙抱起师傅,匆匆下山。六派已败其四,崆峒与峨眉两派离开,华山与昆仑派虽然败了,却留下观战。光明顶上,只有武当与少林尚未出手。宋远桥见状,只得迈步上前,冲乔峰拱手道:“阁下神功盖世,宋某自知不敌,可大义当前,也不能袖手旁观。”武当七侠,行侠仗义,威名素著,乔峰当即还了一礼:“好说。”

宋远桥接着说:“六派千里迢迢而来,攻打明教,此乃大义。不能因你一人之力,致使六派无功而返。而我师兄弟无人是阁下对手,只好将个人荣辱放置一边,要一起与阁下过招了。”宋远桥光明磊落,话说的清清楚楚。乔峰回道:“无妨,六派出战,本就未曾言明人数。不管你五人也好,遣全派之力也罢,乔峰只一人接招。”宋远桥坦然道:“寻常拳脚较量,对于阁下这等修为,已无意义。我兄弟五人,就在内劲上,与阁下一较高低。”乔峰拱手道:“请!”

宋远桥不再多言,起双手缓缓拍出一掌,正面推向乔峰。俞莲舟紧随其后,同样拍出双掌。他与宋远桥正面出击,张松溪与殷梨亭一左一右,分击乔峰左右肩头,莫声谷双掌抵住乔峰后背。武当没有将内力相连的功法,只好五人各击一处。宋远桥事先已经言明,大家只较内力,乔峰信其为人,也不设防。出双掌分别对上俞莲舟与宋远桥,其余三人任由他们打在身上。乔峰开始只守不攻,他发现五人内力绵密纯正,只是不够醇厚。若是对上其中一人,三成力道便可将其击败。不过现在力分五处,乔峰也不敢贸然发难。

如此过了一刻钟,乔峰发现,几人内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这得益于武当心法,稳字当先,尤其内劲,最适合久斗,越到后来越是强劲。乔峰心中清楚,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他内力鼓荡,猛然间喷薄而出,如决堤之水。武当五侠见乔峰发力,各自也都出尽全力。两股力道相撞,武当五侠尽皆被震退。莫声谷最弱,一连退了七八步。殷梨亭与张松溪各退了四五步。俞莲舟与宋远桥内力最强,也被震退两步。宋远桥稍作调息,内力运行一周,这才开口道:“看来明教气数未尽,这才天降神人。武当已然是败了,现在只看少林寺发威了。”

少林寺只一个空智是高手,不过他武功虽强,总也强不过武当五侠联手。因此空智踏前一步,双手合十,正要开口认输,忽然一个苍老声音传来:“你们这帮小崽子不争气,那是你们输了,而不是武当输了。”初听时,声音尚有数里之遥,而后一字比一字接近。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犹如大鹏展翅,稳稳落在武当五侠身前。武当五侠见到来人,一起跪下行礼,口称师尊,宋远桥道:“师傅教训的是。”

光明顶上,张老道百招打败乔峰,一代宗师,果然厉害

来的正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当创始人张三丰。他头也不回,冲几个徒弟挥挥手,说:“起来吧。”而后大大咧咧地冲乔峰道:“老道五十余年未曾下山,最近刚悟出一套拳法,以及一套剑法,便外出游历,感悟心境,然后再融会贯通。不想得遇世外高人,老道见猎心喜,亦想领教一番。正好向阁下请教,我这刚创的太极拳成是不成。不过老道有言在先,此乃我个人行为,与六大派跟明教无涉。”
张三丰百余岁,却红光满面,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尤其奔袭数十里,那股劲力骤停忽收,且面不改色气不喘。乔峰见了,心中一惊,想不到当世之中,竟还有此等高人。遂拱手道:“乔某此来光明顶,只为调处六大派与明教恩怨,与六大派跟明教,乔某具无恶意。”张三丰笑到:“老道早已不问世事,真就是见朋友身手不凡,有些手痒痒,纯为切磋较艺。”
乔峰也不拒绝:“能与当世高人一较长短,乔某亦不胜荣幸。请!”张三丰双手下垂,两脚不丁不八站立,门户大开。乔峰姿势仿佛,所不同者,双臂略提,五指虚张,凝神以待。乔峰连斗五场,伤综维侠,羞辱鲜于通皆不费力气。与武当五侠角力,双方虽尽了全力,却未曾接实,真气损耗不大。以长江三叠浪击败灭绝师太,内劲也只略有消耗。唯有华山反两仪刀法,与昆仑派正两仪剑法合力,让乔峰颇耗心智与真气。体力消耗也是不小,因此乔峰此时战力,至多七成。

张三丰以百岁高龄,创出举世无双的太极拳,讲究的是后发制人,以静制动。面对乔峰,他同样不敢怠慢。想等乔峰先出手,观其行再制其约。而乔峰只觉眼前老道,深不可测,虽然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乔峰却不知该如何出手。张三丰几十年前,已经名震武林,乃当世泰山北斗。而乔峰刚才几场搏斗,各种神功无不让人目眩神迷。此乃两大顶级高手比试,能亲见者,已是毕生荣幸。因此光明顶上,聚集了数百武林好手,都俱寂无声,人人想要从两人招式中,参悟自己一直不明的武功滞碍。
张老道与乔峰对峙,竟达半个时辰之久,气势上不分上下。乔峰终于按耐不住,喝到:“老先生客气,乔某失礼了。”当下双掌一错,以太祖长拳,用了三分力道,击向张三丰前胸,予以试探。张三丰应以太极拳,见招拆招,以力卸力。乔峰向来以近身搏斗见长,善于临场应变。往往于不可能中,实施绝地反击。只是对上张老道的太极拳,只觉对方招式如长江大河,非但连绵不绝,且一招一式,并无重复,仿佛无穷无尽,难有可趁之机。十数数招一过,乔峰自然明了,想要以普通拳脚,胜过对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乔峰猛推一掌,而后迅速后撤,以劈空掌进行远攻。张三丰虽不会劈空掌,可见乔峰掌出则力随,已知其理。同样遥遥出掌,力道竟不比乔峰弱。只不过速度不及乔峰,往往乔峰劈出三掌,张三丰还以一掌。劈空掌最耗内力,往往又用处不大。道理也简单,对手不会站着不动,任你攻击。稍有轻功的人,便能轻易避过。劈空掌只对特定情况下,有着奇效。用以对付张三丰,半点用处也无。两人对劈了三十余掌,乔峰再次变招,扑身上前,终于使出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势大力沉,招式刚猛,一掌发出,虎虎生风。张三丰同样以太极拳应对,太极拳的威力,在于能以虚御实,又能以实御虚。乔峰若是掌力用的实了,张三丰便以以虚喻实的法门,卸去他三五分劲力。虽然不能带动乔峰身形,但十几招一过,乔峰体内真气,竟有几分紊乱。乔峰暗中吃惊,这老道还真是不简单,仅以一套拳法,将自己几大神功,完全克制住。若是再这样下去,怕要一败涂地。念及此处,乔峰再次回身后撤,提双手猛推一掌。而后跨前一步,依式又拍出一掌。接着又踏出一步,再推一掌。

乔峰再次使出长江三叠浪,他掌掌全力而为,一掌猛过一掌。三掌劲力叠加,掌力犹如排山倒海。这种纯粹角力,招式上已然无法取巧。掌力来的势若奔雷,张三丰已不可闪避。只好双手抬起,再慢慢推出。四掌相交,无声无息。乔峰掌力刚猛,张三丰内劲绵柔,因此两下较劲,却无声无息。不过卷起满地尘埃,飞沙走石。

乔峰开始不敢将力用实,他怕张三丰年老体衰,经不起他刚猛掌力。不过张三丰面色坦然,并无不适之处。乔峰将力道加到八成,衣衫鼓荡不休。张三丰却好整以暇,发丝不乱。乔峰一狠心,用出十二成力道,额头已然见汗。却忽听张三丰说道:“朋友乃前辈高人,不如我们以平局收场,朋友意下如何?”乔峰力使到关键处,已不能开口说话。他听张三丰语气清淡,一如往常,着实吃惊不小,没想到对方内力如此深厚。他知道自己败了,遂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同时手掌,张三丰拱手道:“老道告辞,日后有缘再见,或者他日有暇,来武当小聚。”乔峰点头,张三丰也不管徒弟,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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