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伯山 编辑|燕子 图片|来自网络
我向着女同学告诉的让我去的地方走去。
她要独自见我一面。
我来到校园南墙沟边的一棵柳树下。那位女同学正好站在那儿。”哦,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她抬起头来,羞答答地瞅了我一眼,然后脉脉含笑地说:”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那声音爽朗得像一片阳光,眉眼里透着生动,让人悦目。
“对象?”我脑子里只知读书、读书、再读书,我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那个时代的中学生,一个个全像刚出厂的带着簇新气息的橡皮泥,未免都有有些未经雕琢的呆板和僵硬。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会面,我真不知该怎样面对才好。她是我高小的同学,又一块升入初中,现在就要毕业,同窗五年,只是第一次同她面对面交谈。我是独生子,又是三好学生,学校已确定保送(每个中学仅保送一人去师范或高中)我去师范学习,还需要上三年才能毕业,我只是不想恋爱结婚,我不知未来的路有多长。
我没做更多的解释,我只是说”我不找对象。”说的声调呆板而僵硬。那时候,任何人也找不到进入我心扉的道路。我不懂浪漫为何物,更不懂打问她给我介绍的对象是谁。现在我想,或许是她坠入爱河了,或许至少是一个怀春少女的单相思的初恋情怀吧。
“你还认识我们两个吗?”
依稀熟悉的悦目嗓音,依稀熟悉的火热目光,让我一脸惊愕,出人意外的不知所措。她们仿佛来自云端,让我惊魂落魄,感叹万分。
“哦,爱莲同学……她是……”我看了半天,搜寻着一切记忆,突然一个名字在脑际一闪,我正脱口而出。
“我是香玲。”
我浑身颤抖,久久无言。大概我的脸上流露出惊奇,也许是惊恐的神情,所以她又迅速地嫣然一笑,补充着说:”嗨,你是班长,我是文体委员。”
她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依然是那悦目的嗓眼,依然是那火热的目光,连那柔和的饱含智慧的眼睛,那当年非常好看的嘴角,都微露笑容。这是我中学时代的女同学吗?我像被一浪涛冲向天空,似乎又立刻跌入水底而僵硬了躯体,也僵硬了心脏。
在我进入师范的第二年,她嫁人到了东北,而那个叫香玲的同学因为父亲是黄埔军校生而影响了升学,也嫁人到东北并先后参加了工作。我们最终走上了不同的生活道路,只是说明人生的变化无常,只是说明人生中会有某种偶然的因素主宰我们的命运,一一锁定,不容置疑,不知所终。我虽在岗但她们都已退休,现在她们两对夫妇一起回老家探亲,顺便来拜访我这个老同学。时光流去,人已非昨,多少往事在心中已成为昨日风景。一片树叶的阴影似乎可覆盖人的整个春天,而那些纤细的美好却让人过目不忘。
我感觉到浮沉半天又回归成了原来的我,僵硬的躯体灵便了,僵硬的心又”咚咚”跳起来时候,猛然想起母校黄昏柳树下那位女同学两汪清泉似的眸子里闪烁的晶莹的泪花儿。我那全部纯洁美好的青春也在心中苏醒。我们没有多说,只相对交换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在微笑中,传达了某种高过语言的友情与快乐一一时下的年轻人不懂的,那种纯洁且历久弥坚的友谊与爱意。
爱是什么?爱是让人感受到的海洋般博大的友善、真情与厚意。
周流不息的大化中,人只是尘埃一粒,人生只是倏然一瞬。一生清白,晚景灿烂。我今天终于把几近忘却的38年前的这段尘封经历写出来的时候,对自己算是一种虔诚祈祷。当人类的各种欲望膨胀成一股强大的浊流冲击着所有的传统道德、道德底线和我们心扉的今日,在这个浮躁得连疯狂都不足为奇的时代,我便期望自己的心灵如女同学那种纯洁泪花的清泉不致堵塞更不敢枯竭,那是滋润半生灵魂的清泉,也是滋养我人格完满、精神富有、进取无限的清泉噢……
作者简介:左伯山,汉族,1944年11月14日出生,笔名林野、林舒,山东巨野人。现为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
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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